杨瑞芳
读完了肖复兴的散文集《天坛六十记》,合上书本,心情久久难以平静,书中充满温情的京味小故事,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眼前,仿佛身临其境,让人回味悠长……
天坛是北京的代表性经典,也是古老的北京城最具标志性的建筑。从六百年前永乐大帝修建北京城开始,天坛已经诞生足足六百年的时间了。在这六百年里,天坛见证了明清两代24位皇帝盛大的祭天典礼;也见证了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城,在天坛设立司令部,不但卷走了天坛的文物,甚至砍伐了天坛古老的树木只为烧柴取暖的屈辱;从古至今,天坛如同一位见证者,默默观察、记录着中国这六百年的曲折历史。
本书是著名作家肖复兴的精选散文集,是他对北京生活的一次深情记录。他一直致力于京味文化的挖掘、传承和弘扬。《天坛六十记》秉持其一贯朴实真诚的语言,洒脱挥就的随笔文风,通过天坛这一媒介,用60篇文章描述了当下北京百姓的生活点滴、人生际遇一一映照出来,再次将读者带回充满温情的烟火人间。
可以说每个人眼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坛,每个人的天坛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回忆。匆匆忙忙的人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、精力和兴趣去跟陌生人探讨他们在天坛看到了什么。但是,在天坛无数行色匆匆的外地游客以及自娱自乐的本地游客之间,有一个“怪老头”用了四年多的时间,走遍了天坛的每一个角落,不但用自己的画笔去记录下天坛的一砖一瓦,还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、记录自己和天坛的共有记忆。这个“怪老头”就是肖复兴,他用自己的眼睛和笔触,在古老的天坛记录了六十个京味小故事。
《彩色不适合古柏》一文,描写了作者与一位只用炭条画天坛的画家两度相逢,尽管没有语言的交流,但彼此都记住了对方,并留下了美好的印象。当然,肖复兴还截取了在天坛工作的售票员、保安、清洁工的日常剪影。所有这些不认识的天南海北客,来自于无心邂逅,然后匆匆消失于茫茫人海……
本书最令我感动的是《惆怅而忧伤的聚会》一文,肖复兴在北大荒插队6年,和朝夕相处的知青建立了浓厚的情谊,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选择在天坛小聚。起先只有很少的几个人,后来渐渐来的人越来越多,聚会的日子也逐渐固定了下来。这种自发的聚会,刚开始大家热闹一会之后都各自散去,每个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……到了后来,随着年岁的增长,儿女也拉扯大了,大家虽然慢慢变老,但是有了闲心、闲钱以及闲工夫,又有了怀旧情结,于是天坛聚会后的聚餐,就成了约定俗成的重头戏。
但是在某一年的聚会后第二天,一位北京的老知青突然离世,这种猝不及防的悲剧让所有人警惕,也让人感受到时光的残酷和生命的无常。
除了发生在作者身边、作者的同学朋友的故事,《天坛六十记》中还记载了很多仅仅有一面之缘的外地游客,在天坛唱歌、跳舞、打牌的游人……
阅读《天坛六十记》,字里行间感受到肖复兴叙写的每一个小故事,都宛如一个天坛的心灵导游。让读者不断地在天坛的宏大与深厚历史之间,感受着普通人的生老病死,喜怒哀乐,甚至是人生的变迁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