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▲郑素亮
彭妙艳老师去世,转眼已二年矣。
近日,黄俊煜、郑永东先生次第致电给我,要我写一些关于彭妙艳老师的文字,以示纪念。
仔细一想,50多年前,彭妙艳老师在本地已颇有名气了。我与他是同镇不同村,但我在10岁左右时就已经听到他的大名了。那是上世纪70年代初,那时村里一年难得放映一两次电影片,放映前,村干部总会坐在电影机旁讲一会话。在这常年不变的播放电影程序模式中,那一夜,村口晒谷埕上要播映新片《红灯记》了,我真担心村干部又要在放映前轮番讲个不停,意外的是那夜改为播了二篇潮汕歌册,一篇题目是《渔港之歌》,里面有一句“金翅银鳞报丰登”,甚为醒目,文中讴歌了本地渔民出海捕鱼,迎飓风,斗恶浪,夺得渔业丰收;另一篇不知其题目,但记得有二句“岂会遇到路头煞?岂会得罪于神明”?文中借某一件事,批“四旧”,立“新风”,倡导相信科学,反对迷信。这两篇文是彭妙艳和彭福居联名创作的,自此,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。
10年后才见到彭妙艳老师(大约是1980年)。那时,我在青年场工作,而他在乌美学校教书,两地相距几里路,我去向他请教写作和投稿之事,他说该找时间去认识一些刊物编辑先生。
彭妙艳老师引荐我去拜访两位编辑。一位是当时《汕头日报》副刊部的主任王细级先生,王细级先生人长得清秀,对人和颜悦色。彭妙艳老师和王细级先生相谈甚欢,我只是默默地听……王细级先生中午还留我们在他家吃了午饭……
当天下午,彭妙艳老师又带我去拜访汕头《文化走廊》的编辑黄廷杰先生。那时,黄先生是很出名的作家,他有好多篇散文连续在《羊城晚报》副刊版上发表,其中,《街上那一朵小花》这篇很有深意,彭妙艳老师为该文写了评论,也发表在该报上。他们侃侃而谈,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……
1985年,彭妙艳老师还送给我一件礼物。当时我在准备结婚,彭妙艳老师不知从哪儿获知信息,悄悄买了一个银灰色的收音机作为贺礼送给我。40多年了,这礼物也不存在了,但它却在我的心中一直珍藏着。
1987年,地都镇编写区志,彭妙艳老师任主编,蔡汉铭先生等人任编辑,黄昌辉主任负责校对,我作为一个编外校对员参与校对工作,深知他们为完成这部区志耗费了不少心血。
2007年,我出版了散文集《丑匾》,我和黄俊煜先生到彭妙艳老师的岭东文化工程研究院赠书。他知道我出书,刚给我写完一封信准备寄出。中午,还请我们吃了手工面猪杂汤。我们离开时他没有将信交给我,不知里面写了什么。
2022年,我出版了童话寓言故事集《热心的猴子》,我和黄俊煜先生准备给彭妙艳老师赠书。我在途中给他打电话告知要去他家做客,问他在不在家?他接了电话说有,但说话有气无力。黄俊煜先生说,最近给他打了近十次电话,他都没接。我们到他家,他与夫人热情地接待我们。只见他穿着一套室内衣,脸色银白,病态恹恹。他告知我们,说最近心血管堵塞难受得很,住了12天医院,手机都关了。原来如此!难怪黄俊煜先生电话打不通。彭妙艳老师接过我的书,边翻边询问一些出书的事,肯定我这拙著在地方文学史上填补了空白。
我们跟他辞别时,他还强挺起病躯,在夫人的搀扶下,送我们到楼梯口,我真有点过意不去。
过了10多天, 2022年10月21日,彭妙艳老师就驾鹤西去了,我更难以释怀。
彭妙艳老师是一位多产作家,生前出版有《乡魂》《潮州宋词三百首》等等,他对地方文史的探索、研究、传承是很投入的,贡献是众所周知的……
呜呼,斯人已逝,硕果长存!
作者简介
郑素亮,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,出版散文集《丑匾》,童话寓言集《热心的猴子》。 |